芮玮仍是坐在船板上道:“我不跟你斗。”
欧阳波冷笑道:“由得你吗,不斗不行!”
芮玮道:“我与你无冤无仇,何以相斗!”
欧阳波神情十分跋扈地说道:“谁叫你多管闲事,要是胆小不敢斗,给小爷踢两脚出出气也成。”
听到这话,芮玮不怒却把叶青激怒,气得脸色发白,道:“我大哥只劝你不要对老年人无礼就算多管闲事吗?大哥是不愿意同你斗……”
欧阳波大笑道:“你大哥胆小害怕,你代他出手好了。”
叶青道:“就是姑娘来斗,也不见得输给狂妄无知的小人。”
欧阳波怒道:“好啊,那就请出手罢。”
叶青正要上前,芮玮低声道:“青儿,人家相救咱们一场,虽然咱们飘流海上不见得死,总是有恩,你快息怒,咱们不能做无义之人。”
叶青很听芮玮的话,委曲地站在原地。
欧阳波大怒道:“阁下不出手也不准旁人出手,到底什么意思。”
芮玮抱拳道:“兄台就是踢在下两脚,在下也不会动手。”
欧阳波凶恶成性,果真上前举脚向芮玮胸前踢去。
老太婆见欧阳波骄横到这般地步而欧阳龙年仍是不闻不问,似乎认为儿子该在芮玮身上踢两脚,不由得大怒起来,一拐杖扫去。
老太婆本离芮玮三丈远,这一拐杖扫到捷如电光石光,倏忽即至,而且攻敌之必救,欧阳波大惊收腿后退。
所谓“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,”莫看老太婆龙钟得路都走不稳,然而这一拐杖非一流高手莫为,欧阳龙年微微一惊,笑道:“小孩子们的事管它做什么,咱们还是站在一旁看的好。”话里的意思老太婆要插手,自己也不会闲着。
老太婆回目望着欧阳龙年嘿嘿笑道:“你那儿子死得不冤枉啊?”
欧阳龙年怒道:“过去的事提它干嘛,再说当年杀我儿子的七人,皆被老夫一一诛绝!”
老太婆冷冷道:“但你不想想,海龙王的一世英名从此而绝吗?”
欧阳龙年忽地叹息一声,那叹声感伤的意味谁也听得出来,芮玮心忖:“敢情这位老先生以前有位大儿子作恶成性,被武林正义道上的英雄杀死,而他不论儿子之过,诛杀七位正义英雄,惹起天下不满,群起而攻,以致海龙王的英名被毁?”
老太婆道:“龙年兄,你老来得子,就该好好管教,哪知你还是放纵不管,难免也将重蹈其兄之覆辙!”
欧阳龙年脸色变得很难看,道:“你左一声右一声龙年兄,老夫与你不识,最好少这样称呼,再说老夫家事,用不着尊夫人费神。”
这番话说得令人十分难堪,老太婆大笑道:“好心反被狗咬,这叫做多管闲事多吃屁啊!”
欧阳龙年讽刺道:“不敢,老夫并没叫尊驾吃屁。”
老太婆笑容一敛,寒着脸道:“欧阳龙年,等你儿子打过后,咱们也来较量较量!”
欧阳龙年没把老太婆放在眼内,笑道:“好啊,老夫奉陪。”顿了一顿,又道:“波儿向芮大哥请教。”
欧阳波被老太婆那一拐吓得呆站一旁,这时闻言凶性又发,一步掠上前,摆开架势式,喝道:“别赖在地上!”
芮玮不愿与他斗,索性闭上眼睛,不再看他一眼,欧阳龙年道:“小子,你不跟小儿斗,就是瞧不起老夫。”一旁芮玮暗暗叹息,心想:“在海上相遇本以为欧阳龙年是位淡泊名利、与世无争的高人,谁知如此护短、好斗,与常人何异,更且不如。”
当下睁开眼来道:“青儿,咱们的小船在不?”
叶青道:“在,牵在大船旁。”
芮玮站起来道:“那咱们走罢。”
呼哈娜惊道:“到哪里去?”
芮玮道:“到咱们小船上去。”
呼哈娜不由失色道:“小般无桅无桨根本不能航行,回去等于送死。”
叶青笑道:“总比留在大船上受气好。”
芮玮向叶青颔首笑道:“人家不欢迎咱们,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?”
只见他们三人果然向船旁走去。
霍地,老太婆飞身跃在他们身前,这份轻功一扫龙钟之态,芮玮一揖道:“老前辈再见啦。”
老太婆道:“老身亦是灾难人,要说你们受不了气,老身更受不了。”
叶青含笑道:“那老前辈跟咱们离开好啦?”
老太婆正色道:“这未尝不可,老身留在这里也看不惯,那位老糊涂骄纵其子,可是要走之前,事情却要弄个明白。”
芮玮道:“什么事不明白?”
老太婆道:“你妹子为何跳回海中就不问个明白吗?”
芮玮道:“那位老先生解说过了,只有姑且一信。”
老太婆冷笑道:“事情没有那么简单,你再问问看。”
芮玮回目向欧阳龙年望去。顿时欧阳龙年被芮玮询问的目光看得尴尬不已,欧阳波突道:“那女娃子是本少爷逼下海的。”
老太婆冷哼一声,说道:“你倒自己承认了。”
芮玮一步步向欧阳波走去,怒道:“为什么?为什么……”
欧阳波站着不动,凶横道:“不为什么,少爷高兴!”
芮玮激动的目光直盯在欧阳波脸上,几乎要喷出火来,道:“她是个好女子,为什么逼她下海,快说!要知在下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……”
欧阳波哈哈狂笑道:“少爷正愁你不动手来陪少爷玩,要想知道你那亲爱的妹妹跳回海中的真正原因吗?嘿嘿,先露几手吧。”
芮玮抬起被缚的双手,一字字慢慢吐出:“你先出招。”
欧阳波大剌剌地道:“不忙,等阁下先解开绳索。”
芮玮怒目道:“这绳索解不开,不用等!”
欧阳波道:“你这小子倒狂啊,不解绳索来和本少爷过手,莫非瞧不起我欧阳家传绝学?”
欧阳龙年早就看到芮玮手上被缚乌黑发亮的绳索,以为他被仇家所缚一时解不开,说道:“老夫帮你解开,小儿不占这点便宜。”
叶青冷笑道:“凭你这糟老头子解得开缚龙索?”
欧阳龙年一惊,回道:“缚龙索?”
他对缚龙索早有耳闻却未见过,心想:“传闻缚龙索天下无人能解,更不怕快刀利刃,会是谁系在这小子手上?”
但他被叶青骂声糟老头,怒道:“臭丫头骂谁?”
老太婆张嘴笑道:“当然骂的是你,你要不是糟老头子就解解看?”
欧阳龙年不敢冒险丢人,马上拉下脸来,笑道:“这位小哥自命不凡,波儿,他不解绳索也罢,那用不着十三招啦。”
老太婆冷笑道:“欧阳龙年,你不但是个糟老头,而且是脸皮最厚、糊涂透顶的糟老头子。”
呼哈娜听那老太婆骂得绝,噗哧一笑。
欧阳龙年装做没听到,望了望呼哈娜,微微含笑,呼哈娜心想:“果然是脸皮最厚。”
欧阳波骄傲道:“你不解绳索,少爷三招败你。”
声未毕,一掌横里劈出。
老太婆怕芮玮接不下,急忙说道:“欧阳家十三招阴阳散手,右掌为虚,左掌拿实,能三招不败就算胜啦。”
话里意思叫玮芮三招后便不要再斗,因这阴阳散手为欧阳龙年最厉害的绝技。
欧阳龙年未料到老太婆会晓得阴阳散手,心忖:“四十年前华山武会就因阴阳散手没有练成败在胡一刀手中,武林中除了当年武会参加者知道外,绝无另外一人知道自家的阴阳散手的,难道这老太婆还是她……”
芮玮见欧阳波那掌声来,左掌直立胸前,心知厉害的杀着在那左掌,倘若去挡击来右掌,左掌突然措手不及。
芮玮得到老太婆的指点,心生感激,但见他不看欧阳波的掌势,倏地一脚踏出。
欧阳波满以为这一招除阴阳散手就教芮玮狼狈不堪,那知陡失敌踪,不由心中一慌,刹那间一股劲道袭来。
芮玮飞在空中,双脚连环踢出,齐向欧阳波直立胸前的左招攻去,不等欧阳波杀手袭出先已抢了先机。
欧阳波左掌被制,首招失利,但也不乱,后退三步,左掌阴阳散手再度击出。
芮玮落地后又是一脚踏出,这一脚与上一脚并无分别,然而同样的步法欧阳波仍不能抢先,觉胸前劲力袭来,又将二掌的杀着制住,不得已退三步,再发第三招。
只见芮玮仅以一招步法,把欧阳波逼得步步后退,到他十三招阴阳散手一一才展出一手,已后逼退三十九步,退到船沿不能再退了,再退就要掉落海中。
芮玮有意要把他逼落海中替简怀萱复仇,脚步不停,仍是一步跳出,双脚连环向欧阳波胸前踢去。
欧阳波阴阳散手不能展出,势必要退落海中,才保胸前不被袭到,当此危机,他忘了要三招败敌的豪语,纵身跃落海中,保命为先。
叶青格格笑道:“好个三招败敌,结果被人家一招脚步击落海中呵!”
欧阳龙年看到此,脸色气得铁青,顾不得以大欺小,坏了前辈名声,亦是一招阴阳散手向芮玮劈去。
芮玮不知厉害,依样葫芦,一步踏出想抢先机制住欧阳龙年,岂知欧阳龙年的功夫,绝非欧阳波能比,同样的阴阳散手到他的手中,声势却陡增数倍。
只见他左掌一翻,已抓到芮玮左脚上,但等他用力一摔,芮玮势必要击落海中。
而且以欧阳龙年的内功修为,抓住芮玮脚上稍一停留,芮玮那只脚必然被他深厚的内劲所摧毁而致残废。
老太婆看得清楚,大喝道:“撒手!”
一大片金光从她手中挥出,射向欧阳龙年后背上,欧阳龙年察觉到那片金光凌厉无比,非自己的内家罡气所能防御,不顾伤敌,放手翻掌向后抓去。
只见他双手抓得好快,竟将那片金光全部抓到手中,仔细一看,惊呼道:“牛毛天王针!”
老太婆伸手从脸上扯下一块人皮面具,立时露出如同少女的玉面来,冷笑道:“现在总知道我是谁了吧?”
欧阳龙年脸色惨变道:“果然是你!”
芮玮翻身落至船沿,左脚酸麻得站立不住,差点摔落海中,耳闻牛毛天王针,再见老太婆真面目,同时惊道:“天山玉面神婆!”
不错,老太婆就是玉面神婆,四十年前,中原五大高手之一。
欧阳龙年道:“蒋婆子,你乔装到我船上卧底吗?”
玉面神婆道:“谁来卧底,哼!”
欧阳龙年冷哼道:“百年已过,大家都要找玄龟集。你们海航不熟,惟我欧阳四海能去,你不是卧底探听消息,是为什么?”
玉面神婆骂道:“不要脸的人说不要脸的话,是我自己要来的嘛,你找你的,我找我的,老身求你到船上来没有?”
欧阳龙年气道:“那你为何乔装,叫我再也想不出玉面神婆会变成一个鸭皮老太婆,又为何一再不向老夫道出身份?”
玉面神婆冷笑道:“乔装是我自由,不道身份,没有必要当然不道身份。”
欧阳龙年大声讥笑道:“没有必要,凭你的身份名望,几个字就搪塞个理由嘛,蒋婆子,你要效哪下三流躲躲藏藏的行动,就直认吧,别臭美啦!”
玉面神婆玉面一红,心想:“自己不道明身份确有意暗中察看这海中之龙王有何发现,否则老友相见就该表明出来,以示清白。”当下默不做声,暗暗接受欧阳龙年的讥笑。
欧阳龙年得理不让人,又道:“我说蒋婆子,你干脆跳海吧,再呆在这里还想卧底吗?不如让我告诉你一点消息,好不好?”
玉面神婆窘得无地自容,更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芮玮上前向玉面神婆抱拳道:“都是晚辈害得老前辈暴露身份,以致老前辈受辱,唉!”
转身向欧阳龙年一揖道:“老先生,您不要再说了,晚辈跟你赔礼。”
欧阳龙年想到儿子被他逼落海中,涵养尽失,大怒道:“滚!滚!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,快给我滚到海中去,免得老夫动手。”叶青道:“大哥,咱们回到小船去。”
欧阳龙年阴沉沉道:“回小船,哼,还想回小船,臭小子,你给我乖乖跳到海中去有本领游到陆地再不准上任何一只船。”
玉面神婆笑道:“欧阳龙年,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
欧阳龙年冷笑道:“蒋婆子,你还好意思在此说话吗?”
玉面神婆怒道:“待会老身自会走的,但要走前,你那歹子的罪行倒要揭露,让大家知道你这糊涂老头的护短行径!”
欧阳龙年道:“我儿子有什么罪行,你能拿出证据吗?”
这时欧阳波已经被船夫捞上,全身湿淋淋的,玉面神婆指着他道:“证据,叫你儿子自己说。”
芮玮愤怒未息,看见欧阳波怒火又升,上前狠狠问道:“为什么逼她下海?”
欧阳波被芮玮的步法吓破了胆,见他上前,不禁连退数步,叶青冷笑道:“无胆鼠辈!”
欧阳波自幼被父亲骄宠,何尝被人这样骂过,况且对方是位娇美的女子,胆气一壮,大声道:“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,少爷因为……”
正要说出逼简怀萱跳海之因,欧阳龙年却丢不起这个脸,低声叱道:“波儿,住口!”
顿了顿又道:“那姓简的女子被吾儿救起再逼回海中,并无不对之处,倘若不救早死了,救了再叫她死去有何罪过?”
玉面神婆指着欧阳龙年骂道:“无耻啊,无耻啊,难怪你儿子不肖,上行下效,做父亲的无耻,儿子当然不肖……”
欧阳龙年截口道:“蒋婆子,老夫无耻就无耻到底,看你奈何得了,老夫将你救起,现在不想救你,快给我离开这里,莫待老夫动手逐客。”
玉面神婆气得浑身发抖:“好!好!老身离开这里,芮玮,咱们一起走!”
欧阳龙年厉声道:“你走,带那两位丫头坐他们的小船走可以,但是姓芮的那小子,老夫已经说过,不准他上任何船!”
玉面神婆拐杖在船板上“通”的一撞,毅然道:“老身要带他走,谁敢不给面子!”
欧阳龙年嘿嘿笑道:“蒋婆子,四十年前华山武会咱们打得还不够过瘾,今天就再打个天昏地暗,不分胜负不休!”
玉面神婆道:“我早说过,咱们要打一场,可是现在……”
欧阳龙年道:“现在不敢打了嘛,怕老夫赶你离开这艘大船吗?”
玉面神婆道:“你以为天下只有你才能找到葫芦岛,梦想!别以为这艘大船就可横行四海,像这样让歹子多行不义,不但找不到葫芦岛,而且总有一日这艘大船也会遭到大难,那时再无老身幸运,想坐只小船保命都没啦。”
欧阳龙年仰首长笑道:“你想坐那无桨无桅的船保命,这才是道地梦想,多行不义了老夫却以为吾儿没做过多行不义之事。”
玉面神婆道:“咱们要打之前,老身先要毙了你那多行不义的歹子!”
欧阳龙年大声喝道:“你敢!”
玉面神婆道:“天下凡事抬不过理字,老身要毙了你那歹子是天经地义的事,比起你要芮玮跳海的理由光明正大得多。”
欧阳龙年大怒道:“什么理由,说来听听?”
玉面神婆冷笑道:“你真要听吗?”
欧阳龙年一怔,心想:“自己儿子逼简怀萱跳海确是不该,但是给她来个死无对正,反正简怀萱跳海死了,不认账就是。”
当下道:“说吧,老夫的儿子行得直,站得正!”
玉面神婆冷笑了笑:“老身倒懒得说那些污秽事……”
欧阳龙年大笑道:“是没编好诬蔑吾儿清白的故事吧?”
玉面神婆缓缓走向欧阳波,欧阳龙年心知玉面神婆武功与自家不分上下,怕她擒拿爱子要挟,赶忙道:“波儿,过来。”
欧阳波快步走到他父亲身侧,却见五面神婆并非要拿他,而是向舱中走了。
欧阳龙年心中纳闷道:“这做什么啊?怕老夫赶她吗?也好,只要不跟老夫为难,看在往日老友情分上,送她至陆地有何不可。”
一步掠到芮玮身前,仰首望天道:“快跳海吧!”
芮玮面临强敌却也不惧,沉稳说道:“青儿快帮呼哈娜回到小船。”
叶青对芮玮的武功绝对相信,心相欧阳龙年要拦他回到小船没有可能,当下安心地牵起呼哈娜。
欧阳龙年道:“那位姓呼的女娃子不要走啦,老夫对你满有意思,留在船上做我儿媳吧。”
叶青心知回小船十成有九成是死路,不敢勉强,放下呼哈娜的纤手,呼哈娜笑道:“老先生,你对我有意思,姑娘对你那宝贝儿子却没半点意思,我和芮玮大哥,咱们在小船上等你。”
叶青笑了笑,呼哈娜自动牵起她的手,叶青与呼哈娜携手才走三步,欧阳波飞纵而上,拦在她们身前。
呼哈娜道:“让开,让开,你要相老婆,叫你父亲另找一位!”
欧阳波哈哈笑道:“家父要你不走,你就不能走。”
呼哈娜生成异域,说话没有一点忸怩做态,直说道:“你喜欢我吗?”
欧阳波淫笑道:“喜欢,绝对喜欢。”
呼哈娜道:“为什么喜欢,是我长得漂亮吗?”
欧阳波大笑道:“漂亮,的确漂亮,少爷就看上你那份标致。”
呼哈娜指着叶青道:“这位姐姐比我长得还标致,你也喜欢?”
欧阳波望着叶青,咽下口水道:“不错,我也喜欢。”
呼哈娜讥笑道:“你这人见一个喜欢一个,显是好色之徒,姑娘更不愿意留在这里啦。”
拉着叶青要想闯过去。”
欧阳波双手一张,淫笑连连道:“都不要走,都留在这里陪少爷玩乐。”
叶青听到这话,气得娇躯微微颤抖。
欧阳龙年道:“男人三妻六妾也是常事,你们要是愿意就都做老夫的儿媳。”欧阳波狂笑道:“女孩子家脸皮嫩,怎好直说愿意两字,爹,儿子留住她们,日子久了,习惯了,她们自然说愿意。”
欧阳龙年向来让儿子任意而为,说道:“好,你自个看着办。”
玉面神婆突然从舱中走出,冷笑道:“欧阳龙年,人说你骄纵儿子我还有点不信,心想欧阳老儿在武林中的名望也算正派怎会一点不管儿子,今日看来,不但不管,简直是怂恿儿子作恶。”
欧阳龙年道:“蒋婆子,老夫看你还是免开尊口,回到舱中去,看在往日的情分上,送你至陆地,那时要斗,咱们再战。”
玉面神婆唤道:“简怀萱出来。”
只见一位白衣女子走出,芮玮一见大喜,喊道:“萱妹,是你,你在舱中?”
欧阳波大惊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不是跳回海中去了……”
欧阳龙年明白怎么回事,脸色铁青,狠狠说道:“蒋婆子,你把她救起藏在舱中,是存心要丢老夫的脸嘛!”
玉面神婆冷笑道:“你儿子乘人家姑娘孤苦伶仃,无依无靠,救上船就想强暴,这种行径比禽兽不如,人家姑娘清白身躯怎能让歹徒玷辱,宁愿跳海自尽……
这种事欧阳波自己听到倒无所谓,欧阳龙年是有身份的人,岂可容忍,大喝道:“闭口,不准再说!”
玉面神婆兀自说道:“若非船上有老身在,一位好姑娘就因你那歹子活活逼死,教不严父之过,如今你那歹子不但该杀,就你这老糊涂也该教训一番。”
欧阳龙年怒极大笑道:“好啊,你有本领就来教训,老夫看你这老巫婆四十年武功有何长进,别尽吹大气。”
陡听欧阳波闷哼一声,“扑通”翻倒船板上,欧阳龙年大惊,急问道:“波儿,怎么啦?”
话声中一步掠出,玉面神婆一杖攻出,逼得欧阳龙年收回那步,欧阳龙年也不反攻,飘身后退躲开那杖,心知要和玉面神婆搭上手,至少千招,救儿子要紧,只见他横里跃出,疾如狸猫般,伸手向芮玮胸前抓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