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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回 将军女

芮玮见林三寒两位师叔怒目望着自己,心下暗暗胆寒,凝神戒备。

笑脸常开的商贾张不笑此时果真不笑了,心中盘算如何替徒弟出口气,才不失自己的身份。

烟不离嘴的大烟鬼颜春富也忘了再含那根金光闪闪的烟枪了,恨不得马上好好揍芮玮一顿。

眼看他两人将对芮玮不利,林三寒突道:“两位师叔,今天是招亲比武,胜了将是晚辈的娇婿,也是你两位老人家的后辈,可不要伤了他。”

张不笑、颜春富望着芮玮英俊的面容,暗道侄孙女有个这般的丈夫,真是不错!立时他两人换下了脸色,张不笑笑了起来,颜春富大烟依然自得的抽了起来。

此时他们忘了刚才徒弟的耻辱了,好像认定只要能战胜自己的徒弟,便一定可以入选成为一家人了。

林三寒本有点疑惑芮玮装扮简公子来到此地,但见芮玮施出简药官的成名绝学,便确信不疑他是简召舞了,而不再怀疑他会是芮玮。

林三寒早就觊觎天池府内的珍藏,那年派天地人三魔袭击天池府,不过试探天池府的防卫能力,结果大败而归,便不敢轻举妄动,此时见简公子自动来参加招亲,心想不管你愿不愿意,今天一定要将这门亲事许下给你。

他打着如意算盘,以为自己的女儿嫁给简大公子,还怕天池府将来不为己有?

当下他笑吟吟站起来,向四座道:“谁再请下场与简公子比试?”

众人虽然皆都是名家之后,但比起天池府简公子的名望是差远了,适才见了芮玮三招神威,这时再无人敢下场去争取鳌头之名。

林三寒笑意更甚,连忙接道:“再无人下场,林某就要宣布简公子第一。”

俊俏公子拍手道:“就宣布简公子为第一吧!没人敢和他争了……”

林三寒大声笑道:“好!我就宣布简公子为第一,快将避毒珠,黄金拿来。”

顷刻五名黑衣壮汉捧来避毒珠、黄金放在林三寒面前,林三寒笑道:“谁不知天池府富甲天下,区区这点礼物表示一点意思,快请简公子收下。”

芮玮沉着脸道:“我为什么要收下?”

林三寒脸色微微一变,道:“林某曾实事求是告天下,只要来参加这场盛会,独得鳌头者,许配小女并赠绝艺一种,以及这点财物,简公子得胜,自然就该收下,算做订亲之礼。”

芮玮冷冷道:“在下并非简公子,来此并非为了参加这场盛会,故不能收下!”

林三寒脸色惨变道:“你不是简公子,是谁?”

芮玮哈哈一声凄笑道:“林三寒,两年未见,你就不认识我了吗?”

林三寒大惊道:“你是芮玮?”

芮玮冷笑道:“不错,你真还记得。”

林三寒脸色发青道:“好!好!未想到还是你!”

俊俏公子插嘴道:“你不是来参加招亲,来做什么?”

芮玮瞥了俊俏公子一眼,大声道:“芮某今日来此,是为先父复仇!”

突听林琼菊惨惋哀怨地道:“芮……你……你不愿娶我吗?”

她那如杜鹃啼血的声音,震撼得芮玮不由自主,回头看去。

那是一张多么凄艳绝伦的娇容,泪水还在不住地淌着……

芮玮的心几乎要碎了,只觉一阵阵隐隐的绞痛袭涌到心头,他忍不住要向她那边跑去,但无比的仇恨心止住了他!

林三寒见状,喝叱道:“别那么下贱给老夫丢脸,快回去!”

林琼菊是林三寒的独生女,自幼丧母,严父兼做慈母,却从未对她大喝过一声,今日被骂,心中的难过与伤痛不可言状,她再也没勇气呆下去了,否则她真要扑进芮玮的怀里大哭一场,但现在能够吗?情郎已经负心……

于是她怀着碎裂的心,掩面奔回……

林三寒骂了女儿,心中也着实难过,苍声凄凉地道:“姓芮的,你父亲的死关系甚大,林某虽有罪嫌,尚不至于使你如此怀恨,再说你住在老夫这里十年,不图报恩吗?”

芮玮沉痛的心,怒极而笑道:“林三寒,你不用花言巧语,十二年前先父去世时,临死前说出你的名字,我那时年幼,虽有满腔复仇的决心,却无能为力,只有改姓投身仇家,哼!你再也没想到掌剑飞的儿子,会住在你堡中十年之久吧!”

颜春富突然放下烟枪,怪声道:“掌剑飞还有后代?”

张不笑脸色一沉,笑容顿敛道:“果然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!”

芮玮指着和合二怪,愤恨得眼中几欲喷火道:“害我父亲,你……你……们两个也有份?”

张不笑笑容又开道:“怎么不是,若非和合二怪,江湖上有谁敌得住那老鬼?”

芮玮咬牙切齿道:“好!想不到今天查到另二个杀父凶手,只要有份,我芮玮发誓要一一杀绝!”

他狠毒地望着和合二怪,双掌慢慢布满真力,预备作不死不休的决斗!林三寒要劝他化解彼此的仇恨,这时见他如此怀恨害他父亲的仇人,心中不时涌上一阵寒意,暗道:“此时不除了他,莫要他年遗下无穷的祸患!”

于是林三寒阴阴地道:“师叔,今天万莫要放了他!杀了以除后患。”

俊俏公子突然道:“林堡主,你已承认他是你的女婿,杀了他,你的女儿,岂不要成寡妇了?”

林三寒厌恶地望了俊俏公子一眼,大声道:“今日盛会尚未了,待林某完结此事,再请各位继续比试,独得鳌头者,林某决不食言,将女儿许配他。”

众人有的早想告辞,见突变一起;便安坐观看,听林三寒这么一说,本已绝望的心,顿时复起,皆都有意要再尽力争取那鳌头之名,好娶个美貌的妻子,并能名利兼收。

俊俏公子格格笑道:“所谓‘一马不配两鞍,一女不嫁二夫。’堡主适才已宣布芮玮第一,现在又要选另一个第一,莫非堡主有两个女儿?”

林三寒大怒道:“你是谁?你来做什么?”

俊俏公子笑意盎然道:“我也是来招亲的啊!可惜听说堡主只有一个女儿,否则……”

张不笑截口道:“否则有个儿子就好了,可惜我那师侄没有儿子,你也不用到这里来招老公哪!”

俊俏公子被说得满脸绯红,众人大都皆已看出他是女扮男装,不由一齐哈哈大笑起来。

但听一声暴喝,芮玮蓦地全力向和合二怪击去。

众人都是好武之士,立时全部心神都贯注到场中。

俊俏公子本来几乎要羞得无地自容,这时众人不再注意他,才好过得多,他关心芮玮,也注意看去。

和合二怪一向两人同时动手对敌,现在被一个后生小子攻来,可不好意思两人动手,颜春富一烟杆向他击来厉掌戳去,张不笑退身让开。

芮玮见烟杆来势凌厉无比,急忙收掌退身,颜春富立意不再让他生离此地,烟杆连伸三下,直袭过去。

芮玮急展玄妙三十掌第一招“妙手空空”,似有实无的封闭过去,这招本来十拿九稳可以夺下敌方的武器,但颜春富是何等人物,烟杆一圈,虚实莫测。

芮玮不但无法拿到颜春富的烟杆,反被对方刺破掌风了,袭向手臂上各处穴道。

在这危急万分的情形下,芮玮沉着应付,以一招“万妙成空”的手法,堪堪及时缩手,而免大难。

才交手两个回合,芮玮自知要以空手对敌。难以支持十招以上,当下即刻拔出玄铁木剑。

颜春富自忖芮玮决不是对手,这时没有追袭,举起烟杆猛吸一口大烟,意态十分轻藐。

芮玮木剑在手,一剑凛然刺出。

这剑含无穷玄机,颜春富见到这招,一口烟来不及喷出,举杆凝神拍去。

他一杆拍到芮玮剑上,立时发觉木剑传来了阵急遽的颤动,他是个武术大行家,知道这颤动并非功力不够的颤动,其中一定有古怪。

他急忙收杆,纵然他见机得快,还是被芮玮一剑带起,不由自主地烟杆跟着木剑转动起来。

颜春富大声一喝,只听啪一声破空脆响,总算将烟杆扯开木剑,但因用力过巨,那口未喷出的烟,呛到气管中,不由干咳连连,咳得老泪都流出来了!

芮玮心中暗叹可惜,只怪自己功力不够,否则只要在他烟杆圈上三转,定要使他撒杆而败。

颜春富一个大意,差点栽到阴沟里,弄得老脸通红,气怒之下,烟杆急速展出一套绝学,凌厉的攻向芮玮全身各大要穴。

芮玮沉稳地层开喻百龙传授的剑法,一一拆解,守得很稳,时而攻上一剑,但颜春富已拿出全付精力,攻去的招式,并无效果。

林三寒看到芮玮的剑法,心中对他更忌惮三分,心想要是让他再练上数载,莫说自己,就连师叔也不是对手,当下他离开座位,走到场中,向张不笑使了个眼色。

张不笑会意点头,双眼严密注视到芮玮的身形上。

时辰一久,芮玮渐渐落到下风,他剑法,功力都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,越打下去,破绽越多。

颜春富最厉害的一路杆法,叫‘鹤啄’,此时突然使将出来,芮玮接到三招,情势已见危殆,颜春富一面打,一面发出阴狠的笑声。

芮玮再接了五招,已感实难应付,想到眼前三个大敌.一个已战不过,哪能复仇?

突听张不笑笑道:“师弟,你这‘鹤啄’可说天下无敌了!”

张不笑意在既长颜春富的威风,给敌方意志的打击,哪知芮玮不但未被打击,反令他想到那招无敌剑来!

但听芮玮一声高吭道:“天下第一无敌剑!”

在这声高吭音未落,他那一招“无敌剑”破空而出,但见惊天动地的剑势,如雷击顶般袭向颜春富。

颜春富的“鹤啄”招式,顿时黯然无光,只听一声惨叫,颜春富在一点也不了解敌情下,被芮玮木剑拍在肩上。

这一剑威力何止数百斤,他的肩骨被拍得粉碎,烟杆脱手落地,张不笑大惊失色,从怀中抽出一面金算盘,攻向木剑,左手一把抓住颜春富,拉到身后。

芮玮一剑得功,见到金算盘,知道是柄奇门兵刃,千万不能被套在木剑上,于是赶忙收剑,接着施出另一招剑法。这招剑法载在喻百龙手抄秘籍中,是简药官的绝学,本是十分厉害的,芮玮想到不由使出,照理可以给张不笑一个下马威,但他却未想这招剑法从没练过,只是在书上看过。

知道和实用是两回事,他那一剑虽然依式施出,力量用得不纯,张不笑眼光可明察秋毫,这点哪能看不出,金算盘当的一声,正好击在剑尖上。

芮玮只觉剑已无法用力,好像前面有道铁墙,挡住剑的去势,急忙想抽剑回来,哪知剑已被金算盘锁住,抽不回来了!

这时他空门大露,正要以绝学解救时,老奸巨猾的林三寒在他背后,扑身而上。

众人见芮玮打败颜春富,都泛上崇拜英雄的心理,认为年纪青青的芮玮实在了不得,后见张不笑替上,便不平起来,心中暗骂:前辈高手还要车轮战,真丢人呀!

现在又见芮玮危急,林三寒突袭,齐声喝骂!

到底芮玮经验不足,别人齐声喝骂,他还没觉察到林三寒的阴险用心等到发觉时,林三寒一拳已打在他的背心上。

幸亏芮玮练的是天衣神功,没有被林三寒的掌力震断心弦,当场死亡,只见他口中喷出一道血箭,喷向张不笑的身上。

张不笑生性好洁,连忙跃身后退,金算盘离开芮玮的木剑,芮玮软绵绵地垂下手臂,无力再举剑了!

林三寒见一拳没打死芮玮,心下更寒,另一拳跟着击出,狠着心肠要将他活活打死。

众人不平声四处迭起,蓦听俊俏公子尖叫道:“还不住手!”

只见俊俏公子身形如箭,实比箭还要疾,掠到芮玮身旁,一掌向林三寒胸前击去。

这一掌攻敌之必救,林三寒暗自忖度,要被打中,十之八九非死不可,当下尽力跃退。

林三寒为了闪过那致命一掌,自己那一拳也因这一退没有打中芮玮。

俊俏公子不顾一切,抱起芮玮,芮玮全身无力,由他抱起,躺在他的怀中,不能动弹。

张不笑一算盘向俊俏公子脑后砸去,林三寒决不能让人救走芮玮,奋不顾身,也全力攻去。

俊俏公子前后受敌,手中抱着芮玮不能抵御,众人见状无不替他捏把冷汗。

却见他一足点地,身体一旋,倏失足影,张不笑算盘砸空,还险点砸到林三寒击向俊俏公子的双掌。

张不笑面无人色,大喝道:“哪里逃?”

只听俊俏公子在身后笑道:“没有逃啊!”

张不笑骇然失色,迥身看去,果见俊俏公子抱着芮玮正站在林三寒的座位旁,笑吟吟地望着自己。

张不笑见到这种轻功身法,竟能使自己觉察不到敌踪何在,吓得冷汗直冒,颤声问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是谁的弟子?”

俊俏公子没理他,低头伸出一手,拿起那颗桌上的避毒珠,笑道:“这是订婚礼物,我可要替芮玮公子收着。”

林三寒铁青着面孔道:“我女儿再也不会嫁给姓芮的小子!”

俊俏公子笑道:“不嫁也不行呀!烈女不嫁二夫,林堡主可莫害了自己的女儿独守空房。”

林三寒听到烈女两字,暗暗一凛,心想:可要好好劝解菊儿,莫要逼她紧了,去寻短见,那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娘!

张不笑厉声道:“你到底是谁的徒弟?”

俊俏公子摇头道:“真是的,你就算问明白了又有什么用,难道不成敢向她老人家找麻烦吗?”

张不笑紧接道:“她?她是谁?莫非是……”

俊俏公子蹿向厅外,张不笑一手抓去,只见她突从自己身边掠过,却无法抓住,那速度实在太快了!

张不笑急怒之下,手中金算盘向着俊俏公子的身形,甩手飞射而去。

这金算盘数十斤重,被他大力射去,疾逾飞箭,直袭俊俏公子,到了不及一尺之距,俊俏公子陡然拔起身来,双足落在金算盘上,向后一蹬。

只见金算盘突然向后飞回,快速绝伦,而且照准张不笑的额头击到。

张不笑不敢硬接,俯身拾起颜春富的烟杆,向金算盘中央挑去,金算盘落到烟杆上,好像螺旋一般,转了数十圈,才停了下来。

他惊得汗水直流道:“是她吗?是她吗……”

颜春富忍住肩痛,突然道:“一定是她,若非她谁能教出这样的徒弟?”

芮玮躺在俊俏公子怀中,因伤势过重,倦得眼睛都睁不开,口中虽不再喷血,丝丝血水仍不断从口角渗出。

俊俏公子奔出黑堡后,一路疾奔没有停留,芮玮迷糊中闻到浓烈的女子香气,阵阵袭来,心道:“俊俏公子果真是个女子呀?”

也不知奔了多久,芮玮早又昏迷过去,等他醒来,四下一看,情况全非。

这是一间装饰高贵华丽的房间,锦被绦枕,轻纱垂帐,颜色调配得十分柔和,处身帐中,睡在软绵绵、香喷喷的丝毡上,如在仙境。

芮玮揉了揉眼睛,暗中调息,发觉身中伤势全无,好像并没有挨了林三寒一拳,只是有点乏力的感觉而已。

掀开透明的纱帐,走下床来,缓缓走了一圈,并无不舒,于是确定自己的伤势完全好了,回忆那天是俊俏公子将自己救出黑堡,莫非他给自己服下灵药,才治好伤势?

突听门声轻响,走进一位绝美的女子。

那女子长得好美,雪白的皮肤直可欺雪,远远看来好像一朵粉白的梨花,娇艳、柔弱,但在柔弱中却有挺秀之气,芮玮一眼便看出她是俊俏公子。

只见她天真地笑道:“啊!你能站起来了。”

芮玮几乎一揖到地,感激万分道:“在下一命幸承小姐相救,又赠灵丹治好严重的内伤,此恩此德,来生犬马难报!”

女子闪身让过,还了一礼道:“别讲得那么厉害,见义相助,人之常情,灵丹可不是我的,是小台山医隐史不旧史伯伯的。”

芮玮惊声道:“是‘死不救’的灵丹?”

言中大是不信史不旧会赐一粒灵丹来救别人的性命,原来“怪手医隐”史不旧个性怪僻,虽有起手回春、华陀再世的医术,却不愿救任何武林中的人物。

曾有十数次武林高手受了重伤,赶着遥远的路途送到小五台山,哪知怪乎医隐见死不救,任他在屋前死去,也不相顾一眼。

每次相送伤者的亲友,想强迫史不旧救治也不行,因他武功甚高,打也打不过,亲友们传到武林中,凡在江湖上走的豪客侠士,听到这件消息无不愤慨,遂叫他“死不救”,意思是说这个人见死不救。

这“死不救”的名声传开后,武林中便再也无人送伤者到小五台山求他相救了。

芮玮在黑堡中便听到“死不救”的传闻,哪想到今天竟会是“死不救”的灵丹将自己治好,岂非奇迹?

女子点头道:“可不是嘛!我到小五台山去要,史伯伯马上就给我,别人说史伯伯见死不救,真不应该!”

芮玮叹道: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

女子笑道:“这里是北京,我家的老宅子。”

芮玮不由又是一揖,感慨万分道:“小姐远至小五台山为在下求得灵丹,这种恩情莫说救命,仅是那番跋涉之苦,已令在下永生难忘!”

女子连连摇头道:“可别再作揖了,莫要折杀我,也别再叫我小姐,我最不喜欢人家喊我小姐,爹给我取个名字叫高莫野,可我从小就野得很,你就叫我野儿吧!”

芮玮道:“在下名叫……”

高莫野笑道:“我知道你叫芮玮,长得和简公子一般模样,哪天我要见见天池府的简大公子,到底和你有何相像之处?”

芮玮叹道:“我若与简公子站在一起,你再也分不出谁是我了!”

高莫野不信道:“真有那相像吗?”

芮玮若有所思道:“若不是那么相像,两年前就不会活了,早给黑堡三魔杀伤在荒野上,无人相救了……”

高莫野神情不解道:“你有一身莫测的武功,怎会被人杀伤?”

芮玮苦笑一声道:“莫测武功?我连几个杀父仇人都战不过,若非你仗义搭救,性命都要不保,怎会有一身莫测武功!”

高莫野摇头道:“你确有一身高深的武学,可惜火候不够,假以时日,莫说和合二怪与林三寒,就是名震武林的七残叟也难胜得了你……”

芮玮疑信参半道:“真有这个可能……”

高莫野接道:“当然可能!就是那天,你若一直以那招击败颜春富的剑法对敌,想来和合二怪与林三寒早死在你的剑下。”

芮玮“哦”了一声,心想那招剑法师父关照不可随便使用,当不知以后碰到仇人,是否用它对敌?

高莫野见他忽然不讲话了,忍不住问道:“你的师父是谁呀?”

芮玮随口道:“七残叟之一!”

高莫野失声一呼,惊道:“哪一位残叟?”

芮玮不在意道:“喻百龙。”

高莫野大惊道:“啊!是他!”

芮玮笑道:“怎么啦?”

高莫野吃惊道:“没……没什么,只是我知道你师父。”

芮玮疑惑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?”

高莫野道:“这……”

忽听老远传来喝声道:“大将军到!”

高莫野立时停下话声,喜笑道:“我爹来这里啦!”

芮玮道:“令尊是个将军?”

高莫野有点自傲道:“我爹不但是将军,而且是兵马大将军!”

芮玮“啊”的一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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